古典小说->樵史演义 清 陆应旸

首经过。见韩金儿立的跷蹊,看得古怪,就立住了脚,把一双眼只管看个不了。韩氏见他看得刻毒,嘻的笑了一笑道:“只管看我做什么?想是要描个样儿哩?”盖虎儿带着笑回言道:“实是要描个样儿,望乞施恩描一描,感激不浅。”韩氏转身就走,盖虎儿紧紧跟进客座里来。韩氏问道:“你进来做什么?”盖虎儿道:“小兄弟来望望姐姐。”韩氏高声里面道:“我兄弟在此望我,叫招儿取茶出来。”盖虎儿是个偷婆娘的老积手,明明晓得是认他做了弟兄,于中取事,欢喜不尽。言之未已,只见李招捧了两杯茶出来。韩氏相陪吃了,便道:“兄弟久不来看咱,你家里离这里路远,不如今夜住在咱家,明日去罢。”盖虎儿假意道:“姐夫不知什么时候回来,只怕不便。”韩氏道:“你姐夫往延安府学武艺去了,不知哪一日回家哩。你是从小儿的弟弟,就住十日五日何妨。”盖虎儿便道:“只是打搅姐姐,又不曾带些小礼物来相送,心上不安。”韩氏道:“自家骨肉,何必拘拘这礼呢。兄弟请到房里去坐。”盖虎儿跟了韩氏,竟进卧房来。
  韩氏自去收拾了一碗猪肉,一碗羊肉。又叫李招买了上好烧酒,一只熟鸡。打了几个馅饼,一碟葱,一碟蒜,摆在桌子上。对面坐了,饱餐一顿。也不等得夜深人静,两个滚在一处,成其云雨。但见:
  两阵摆圆,双戈乱举。莺声呖呖,叫亲哥哥快放马来;龟首昂昂,唤好姐姐休将门锁。一个咆哮如虎,弄妇女如羊;一个爱惜若金,赤袅身故任。顺流倒峡水洋洋,骨颤神酥声喘喘。
  这番大战,直到东方发白,方得云散雨收。韩氏觉得快畅,叫声:“我的亲哥哥,世间有你这妙人儿,可恨我不得嫁了你。你娘子不知怎从修来造化,却得做你的老婆。”盖虎儿道:“小弟实不相瞒,为因看不上眼,遂没娶亲。若得好姐姐这风流标致人儿,成其夫妇,咱就日日跪你拜你,把你做活观音看承,也不枉人生一世。”次日韩氏不放盖虎儿回去,拚把酒儿菜儿多赏些与两个婆娘、一个小厮,谁来管他。一连住了五夜,谁知:
  可口味多终作疾,快心事过始为殃。
  却说李自成住在延安府十余日,保养身体依旧雄壮,又想回家叙叙旧情。此夜偶因天晚,归不及,就宿在十里铺地方。再也睡不着,耳热眼跳,好不难过。心里想道:“是我久别娘子,想念所致。啐,啐,啐,明朝此时,我把她提起小脚儿捣进洞里了,何必恁般想她。”索性放开念头。才睡去,身子已走到自己房里。只见一个后生,捧倒了韩金儿,在那里大弄。不觉怒从心起,拔出刀来杀后生,被他走了。回刀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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