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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想跑,说道:“我要小便。”天寿指着院子里道:“那东墙角就可以。”亮轩走出屋子,到院子中间,撒开脚步就走。
不料天寿在后,扯着他的发辫一迸,将亮轩的帽子落了下来,发根拉得很疼。
天寿嘻嘻的笑,亮轩急回转头来,涨红了脸道:“这是什么顽法?”天寿拣了帽子,拍净了灰,与他戴上,拉了他进来。
亮轩道:“我真有事,何苦缠我。”大傻子见了酒,喉咙已经发痒,劝亮轩道:“他们这般至诚留你,你就赏他们点脸罢。既摆了出来,不赏他们的脸,也叫他们下不去。”亮轩无法,又见大傻不肯走,反留住他,想是大傻要做这个东。如果大傻作东,也就放心了,只得勉强坐下。天福、天寿各斟了酒。亮轩饮了两杯,见大傻子放心乐意的喝酒,手里抓了一把杏仁,不住的往嘴里去,又见他吃了三个山里红,一个柿饼。
亮轩心上又想去看看琴言,此时已经点了灯,便对天福道:
“你同我到你师兄屋子里去坐坐罢。”天福道:“你定要见他,待我先去讲一声。”天福进去,见琴言在那里看书,便说道:“外面有个姬老爷要见见你,见不见呢?”琴言道:“我见他作什么呢?你见我见过人吗?”天福没趣,将要出来,琴言想要关门,不料亮轩、大傻已走到房门口,就都匾着身子挤进来。
琴言满脸怒容,未开言,大傻子深深一揖,亮轩也曲着腰作了半个揖,满面堆下笑来。琴言倒也无法,只得还了一揖,不好就走。他们也不待招呼就坐了。
亮轩眯齐了鼠眼,掀唇露齿的要说话。大傻先说道:“怪道多天不见令师,原来归天了,我竟全然不知。非但�0�0有具个薄分,连拜也没有为拜一拜。多年相好,从前承他一番相待,倒也不是寻常的交情。”又摇着头道:“荒唐,荒唐!不知那些联幛的公分,有我的名字没有?”亮轩笑容可掬的道:“我去年奉拜过的,偏值尊驾进了华府,以至朝思暮想,直到今日。
前日又听得尊驾与敝东同席,我就没福奉陪。敝东是个直爽人,不会温存体贴,一切尚祈包涵,不要见怪。”琴言见这二人就是路上跟着他走的,心中甚恼。及见他们恭恭敬敬的作揖,一个说与师父相好,一个说与他敝东同席,正猜不出这两个是什么东西,也不来细问,含糊的答应了一声,叫小子给了两钟茶。
大傻一面吃茶,见挂着一副对子,念将出来,错了两字。大傻腹内既属欠通,眼光又系近视,倒最喜念对子看画,充那假斯文。琴言看了暗笑,略略看他们的相貌,已经生厌。又见亮轩嘻着嘴说道:“我那敝东,其实很好